绿荫可期

我现在租住的是美国人的房子中的一个房间；房子前后都有

草坪；整一大片街区的格局都是这样子。

 

各家各户的草地上还有树木或者花丛。有些草坪上有

很大很老的树，也有些房子前面有栽了不久的小树。

 

 

 

 

我想，现在这些树还小，但是只要它们一直生长下去，

就一定能够慢慢地茁壮起来吧，应该也不需要太多特别

的护理，只要有阳光、雨水，最多夏天很久没下雨的时

候，需要主人给浇浇水，如果遇到虫害，要主人给喷点

药水之类的……多年后，如果我还能再临此地，应该能够

看到他们已经遮天蔽日了吧……

 

我自己虽然不是生长在大城市，但是我家那个“小破城镇”

（根据yuanxiao同学的说话方式）的那个“小破房子”附近

也没栽什么树，所以并没有从小看着一棵小树慢慢长大的经

验，但是我相信，这些小树们经过若干年，也许十年，也

许二十年……，一定会长成参天的大树的……

 

也许这就是一种我们可以期待的事情吧，在中国，虽然我自己

也还算年轻，但是仿佛看到很多事情都是变幻莫测，无法预料

的，对很多事情将来会是怎么样的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其实人类社会中又有多少事情会像栽树那样可以简单地期待呢？

 

也许小树和主人就像有一种默契、一种不需要言表的承诺一样吧，

主人在春秋把小树栽下，并灌溉它，保护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小树就一定会慢慢地长大，最后变得绿叶成荫，小树一定不会说：

“不，我就不能按照你的心愿变成一棵大树，我要一直都这么小，

甚至萎靡死去……”。

 

又想到人栽树其实和父母生我育我是一样的，人栽树是为了多

一抹风景入眼、多一片绿荫乘凉，对树本身也是没有太大的索求了，

甚至有时候栽树只是为了纪念某个人或某个事件……栽树人为了树付

出很多年的关心，也许根本就没有时间或者闲情去享受树带来的绿

荫、清凉，也许只会在若干年后的一天，看着比房子还高的树的时候，

突然想起它曾是那么的瘦小的，就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欣慰了，栽树的乐趣

恐怕就在于此吧。父母养育我们也是一样的吧，其实父母对我们总是

一直在付出，也许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养儿防老，但是事实上，他们

也许一生都并不需要孩子们回报什么，只要能够看到孩子们成人了，

独立了，成功了，他们就已经觉得完全满足了。

 

（附：住处附近和学校里都经常可以见到小松鼠——squirrel）